玉兔在神话中相当有名，与嫦娥一起居住在月亮上的玉兔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玉兔捣药是中国神话传说故事之一，那么玉兔捣的究竟是什么药呢？

玉兔捣药记载最早见于汉乐府《董逃行》：“玉兔长跪捣药蛤蟆丸，奉上陛下一玉盘，服此药可得神仙。”玉兔在月中捣制仙药，名“蛤蟆丸”，服此药即可成仙。

此后，这成了文人墨客经常引用的典故。晋代傅玄《拟天问》：“月中何有？玉兔捣药。”意思是，月中有什么？玉兔在捣药。

李白《古朗月行》写道：“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杜甫的《月》中写道：“入河蟾不没，捣药兔长生。”

唐代裴铏所作的传奇《裴航》还讲述了一段神奇的故事。

裴航是唐朝的一个秀才，一天路经蓝桥驿，向路边茅草房中一位正在辑麻的老婆婆要水喝。老婆婆让孙女云英给他倒了一杯水。裴航看到姿容绝世的云英，便想娶她为妻。老婆婆要他用玉杵臼将一粒玄霜灵丹捣一百日，然后给她服下，以求长寿。裴航答应了老婆婆的要求，并定下百日之限。

裴航回去后，费尽周折终于在虢州（今河南灵宝县）一个药铺倾其所有买下了玉杵臼，然后长途步行到蓝桥，日夜捣药。月宫中的玉兔被裴航的坚贞所感动，每天都来悄悄帮他捣药，老婆婆也受到感动，终于答应了婚嫁之事。

玉兔捣的药，在汉乐府《董逃行》中称为蛤蟆丸。此后不少诗人也沿用了此名称。

唐代陆龟蒙的《上云乐》中说：“青丝作笮桂为船，白兔捣药蛤蟆丸。便浮天汉泊星渚，回首笑君承露盘。”意思是，月中白兔捣制的蛤蟆丸，远胜于汉武帝用盘从天上接的露水（汉武帝认为饮此露水可长生不老）。 

古人称月宫为蟾宫，民间蟾蜍又称为癞蛤蟆，因此，“蛤蟆丸”其实就是用蟾蜍制成药丸。

现实中，蟾蜍确实是顶级药材。

根据缪珠雷等著的《中华大蟾蜍新药用部位》（发表于《时珍国医国药》）一文，蟾蜍药用首载于《神农本草经》（托名“神农”所作，实成书于汉代，是中医四大经典著作之一，是已知最早的中药学著作），曰：“味辛、寒，主邪气，破坚血，痈肿，阴疮，服之不患热病。”这里只记载它的功效，而没有涉及用的是哪一部位，所以只能想象为药用的是动物的全体，至于如何用，因记载中有“服之”语，当然首推内服，服了以后就不患热病。

六朝时期的陶弘景《名医别录》中，记载了蟾蜍的两种用法，一种为“五月五日取东行者，阴干用”。此处阴干可理解为用蟾蜍全体的干燥品，应与今之中药材“干蟾”相同。另一种用法是去肠生捣食。“古代”去肠可能就是今天去内脏的意思，现代有一种把蟾蜍除去内脏后的晒干或烘干而成的中药材“干蟾皮”，如今全国各地均有销售。

蟾蜍功效有哪些呢？《本草纲目》记载：“蟾蜍入阳明经，退虚热，行湿气，杀虫，为疳病、痈疽、诸疮要药也。”

除了蟾蜍入药外，用蟾蜍还可制成一种药物蟾酥，首次记载见于宋代寇宗著的《本草衍义》，曰：“蟾蜍眉间白汁，谓之蟾酥，以油单纸裹眉裂之，酥出纸上，阴干用”，并可用于“发背疔疮，一切恶肿”。

古代端午节有捕蟾蜍、制蟾酥的习俗。清代《吴越风土录》记载：“端午日，药市收癞蛤蟆，刺取其沫，谓之‘蟾酥’。为修合丹丸之用，率以万计。”

蟾酥还成了宫廷的药物。明代刘侗、于奕正同撰的历史地理著作《帝京景物略》记载：“（五月）五日，南太医院官，旗物鼓吹，赴南海子捉虾蟆，取蟾酥也。”

那么蟾酥是什么呢？记者查阅《辞海》，对蟾蜍一词的记载中有：“蟾蜍耳后腺和皮肤腺的白色分泌物可制成蟾酥，供药用。”

《辞海》蟾酥一词则描述为：“蟾酥性温、味甘辛、有毒，能解毒消肿、强心、止痛、主治痈毒痈疮、咽喉肿痛及心力衰竭等，还用于治疗白血病、肝癌。”

可见玉兔的蛤蟆丸能治疗人间恶症，白血病和肝癌。

不过蟾酥并不宜多服。清代《本草便读》载:“蟾酥，善开窍辟恶搜邪，惟诸闭证救急方中用之，以开其闭。然服食总宜谨慎，试以少许置肌肤，顿时起泡蚀烂，其性可知。”蟾酥有毒，宜入丸散或外用适量，孕妇慎用。为避免毒副作用，无论内服还是外用，皆要治愈即停药，不可长期服用。

据了解，蟾酥主产于河北、山东、江苏、浙江等地，以山东临沂和江苏南通最为著称。

启东在江苏省东南端，东临黄海，南滨长江，三面环水，形似半岛，属长江口冲积平原，土壤肥沃，水网密布，自然条件优越，农田或草丛里中华大蟾蜍很多。启东市采收的蟾酥数量多、质量好，是我国中药行业公认的“蟾酥之乡”。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杨民仆

编辑: 周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