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潘天寿、张大千、林风眠、傅抱石、李可染,南京博物院《仰之弥高——二十世纪中国画大家》特展集中了20世纪中国画艺坛最闪耀的8位巨星。
然而在“战疫”时期,全国文博场馆闭馆,《仰之弥高》和国内众多大展一样不得不关门谢客。如何让精彩的展览走出展厅走近观众,让居家隔离的生活多一些品位和文化气息?
新华日报社、南京博物院与交汇点APP联合推出8集“艺术公开课”,请南博艺术研究所副所长、《仰之弥高》大展策展人庞鸥带大家连续8天云游展厅,走进20世纪8位顶级中国画名家的艺术世界。
今天庞鸥老师要给大家介绍的是展览中的第四位画家——潘天寿。
雄视图(纸本,设色,纵336.7厘米,横141.8厘米,中国美术馆藏)
此幅为潘天寿鹰鹫题材的代表作之一。此图指画结构紧凑,倒锥形的山石层叠,上大下小,营造险而雄奇的景象;石块顶端矗立双鹫,躯干以手掌蘸墨表现,前浓后淡,层次鲜明;姿态一弓背俯视,似已锁定猎物蓄势待发,另一鹫则昂首凝视前方,俨然一副冷峻霸悍的王者风范。画面中呈现点、线、面的丰富组合,巨大石块以指尖勾勒轮廓,内部结构简略处理,形成大面积留白,与墨、色对比强烈却又和谐生动。左下方款识,自左向右延伸的茂盛松针,巨石上湿润繁密、大小不均的苔点,这些经营布置稳固了主体鹫和石摇摇欲坠的构架,使画面呈现出更加完整、稳定的状态。
灵岩涧一角(纸本,设色,纵116.7厘米,横119.7厘米,中国美术馆藏)
潘天寿曾三游雁荡山,该作即为首次雁荡之行的成果。潘天寿的写生方式并非完全对景写生,而是简单勾勒轮廓、布局、体势等,“丘壑内营”之后慢慢写出。根据题款内容,此图似在探索如何运用积墨的技法呈现雁荡山雄伟壮阔之势。
这是潘天寿创作生涯中具有转折性意义的一幅代表作。此画中,他进行了几个方面的突破:一是将山水视线拉近,表现山水的局部,继而将近景山水与山花野卉结合表现,突破了传统山水和花鸟的布置;二是着眼山花野卉,突破了传统花鸟画的题材;三是意趣和格调上突破了传统山水花鸟的“荒寒”之趣,而引向欣欣向荣的繁茂之境,这是对当时文艺审美要求的一种积极回应。
在这幅作品上,潘天寿也充分地展现了他的笔墨功力。用笔落墨继承传统又有所创新,洗练雄放的意笔与勾勒填彩技法共生:粗放的线条勾勒山体轮廓,恰如其分的表现山体的雄阔壮美;双勾填色细细描绘山间花、叶的千姿百态,传达蓬勃生机和顽强品格。
记写雁荡山花图(纸本,设色,纵150.8厘米,横395.6厘米,中国美术馆藏)
1961 年,潘天寿第三次重游雁荡山,此作于次年完成,是其雁荡山花系列题材中颇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作品可谓鸿篇巨制,画面中巨型山石占据了四分之三的面积,不作皴擦,仅以赭石色平涂,古拙刚劲的线条勾勒山体轮廓,石身点缀或密集或疏朗的“潘氏”苔点,巨石的千钧重量和坚硬质地跃然纸上,一股霸悍之气扑面而来。山花虽不起眼,然在潘天寿的细致描绘与精心布置下,平凡的花草也展现出摇曳多姿、生机盎然的一面。山花的种类丰富,用笔爽利,着色讲究,俯仰穿插错落有致,与浓墨勾写的竹叶形成多组杂而不乱、层次丰富的山野小景。点睛之笔落在画面中心左上的位置,两只憨态可掬的小蟾蜍,一只以完整侧面,一只以局部正面的角度立于石峰之上,侧身的蟾蜍撑起上半身仰望前方,正面的那只只露个脑袋似乎还在奋力攀爬。这对蟾蜍活泼的形象为宁静安逸的气氛营造了生趣与情致,起伏的动态为直、平的山体线条增添了变化与韵律。题款隐匿于右侧岩石上,既不破坏画面效果,又加强了疏密对比,款尾部印章略大,起到与篆书呼应、平衡重心的作用。左下朱文圆印与右侧卷首方印遥相呼应,增强了形式感,也使构图更加完整。
梅雨初晴图(纸本,设色,纵107厘米,横107.2厘米,中国美术馆藏)
此幅为潘天寿山水画代表作品之一。潘天寿对雁荡情有独钟, 他在《听天阁画谈随笔》中曾云“山水画家不观黄山、雁荡之奇变, 不足以勾引画家心灵之奇变”。该图是为潘天寿初识雁荡所绘,其间多作实景写生,之后返回杭州完成的作品。
雁荡游历的经历打破了潘天寿选材的局限性,他不再仅以梅、兰、竹、菊这类文人偏爱的题材入画,开始着眼表现山花、野草、巨石带来的天然、野逸之美。作品取近景一角,构图略满,画中山石耸立,林木丛生。石头的轮廓线粗犷雄放,山体以枯笔淡墨凸显其生涩、险峻之势,山头又以湿笔重墨营造出草木葱茏茂盛、欣欣向荣的景象。
巨石之下的村屋用严谨匀细的线条精心勾勒,与粗笔写就的山体形成面积大小、线条粗细、笔速快慢的强烈对比,辅以水墨淋漓的树木、苔点做装饰,在明快的节奏感中,透出雨过天晴清新而静谧的气息意境,展现了山野之壮美与勃勃之生机。
携琴访友图(纸本,设色,纵106厘米,横54.7厘米,中国美术馆藏)
此图为潘天寿山水画代表作品之一。作品采用“高远法”与“深远法”相结合的构图方式。
近景山石造型方正、体积庞大,占据着画面三分之二的位置,轮廓以短促、方折的粗线勾勒,中锋为主,提、按、顿、转,富有弹性;苔点厚重、繁密,淡敷花青增添层次,凝练、老辣的用笔表现出山石生涩、坚硬、苍茫的质感。对岸坡石上的远树没有刻意虚化,而是以极其简练概括又肯定利落的线条书写,辅以花青、赭石点缀,与前景和谐统一,又形成大与小的体积对比,从而拉开远近关系。山峰上一老者倚杖而行,从微驼的体态看似乎步履艰难,凸显山势险峻。奇险的视角,带给观者强烈的视觉冲击,正是画家惯用的造势手法。题款、印章,以及巨石右下角的朱文方印丰富了画面内容,作品中诗、书、画、印相辅相成,呈现出典型的文人画气质。
编辑: 王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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