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空军一号”编队来华，编队贵得让特朗普都心疼

就在今天下午，美国总统特朗普及夫人乘坐专机首次访华。我们看到的是那架在地球上大名鼎鼎的“空军一号”，看不到的是围绕这架飞机后面庞大的保障团队和这次出行巨额的花费。有关费用昂贵得甚至让贵为亿万富翁兼地球最强大国家领导人的特朗普都心疼。

首先是特朗普本人的座驾“空军一号”就奇贵无比。这种VC-25A总统专机，就机体基础而言是波音747-200B，但是发动机和电子设备是采用当时(1980年代)新的波音747-400型客机的设计，波音在当时美元还坚挺的时候就开价10亿美元。买来机身后，又经由美国空军改装超过50%，因此初始采购费用就非常高昂。

飞行费用更是不菲。特朗普这趟飞北京花了多少钱还不清楚，但可以看下他的前任奥巴马。那时，“空军一号”每飞行一个小时，美国纳税人就得为此支付20万6337美元。这是平均数，具体分摊了哪些费用呢？根据一份公开的美国空军信息内容显示，在2015财年中，“空军一号”的飞行支出包括“燃料、飞行损耗、厂级维修、飞机检修、引擎检修”等。

贵有贵的道理。“空军一号”可以说是美国总统“飞行的白宫”。不仅有舒适的总统套间，还有空间带上随行的内阁部长、白宫随从、警卫和贴身记者，当然更有标志性意义的是其防卫系统。围绕这套东西的传闻半真半假，其实没那么玄乎。据防务顾问洛伦·汤普森说，“空军一号”具备独特的通信、安全和自卫功能。即便发生核战争，总统依然能正常办公。另外，它可以不依靠机场支援设备，自行启动发动机，人员可以通过自带的舷梯上下飞机。现有“空军一号”还装备了反导弹的干扰压制系统，可以在核生化条件下安全运作，可以通过空中加油在空中长时间巡航。

不过，功能越多，自然也就越“烧钱”。尤其是按照惯例，除了特朗普出行乘坐的那架，还得有一架同型飞机作冗余备用，费用这就立即翻了一倍。当然这架备份机不叫“空军二号”或者其他什么名字（实际上“空军二号”是美国副总统专机的代号），特朗普在哪架飞机上，哪架就叫“空军一号”。

同样按照规矩，美国总统在哪架直升飞机上，哪架直升机就叫“海军陆战队一号”。此次东亚访问期间，特朗普也随身携带了两架“陆战队一号”，目前是基于SH-3D“海王”直升机改装的。另外，美国总统还有基于著名的“黑鹰”直升机改装的VH-60在总统机队服役，在大片《白宫陷落》里有过出场。

除了双份的“空军一号”和“海军陆战队一号”，特朗普东亚三国之行背后还有大量专用飞机。比如在“空军一号”降落日本时，一架编号为 73-1676 的E-4B空中指挥所飞机也降落在冲绳嘉手纳空军基地，作为特朗普在东亚访问期间临时作战指挥所。

E-4B其实是著名的“末日专机”，也就是冷战时期作为美国总统及国防部长、联合参谋长等高级官员的完整指挥中心，可在核战或国家紧急情况下快速做出响应。E-4B外形和“空军一号”很像，因为也是基于波音747-200改装的。该机型主要特点是通信能力强，可以与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任何人进行通信，并使用特殊的5英里长拖曳天线，甚至可以与核潜艇舰队进行通信——这是为了在全面核战争后，通知在大洋深处的美国核潜艇发动核反击。

另外，特朗普随行的还有若干架C-17“环球霸王”运输机，运送访问团所需物资，比如大家都知道的那辆凯迪拉克防弹轿车“陆军一号”。和两架“空军一号”一样，总统专车“陆军一号”也是不止一辆。同时，还有若干架KC-135“同温层油船”加油机负责飞行过程中的专机加油。背后的费用，可以想见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

如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如此之贵的“空军一号”出行编队，自然让处处要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特朗普不爽。因此一上任，他就怼上了“空军一号”的新采购案。前面我们也提到，现任的“空军一号”是1980年代采购，年龄已近30岁，在飞机中算是垂垂老矣、寿命将尽。而且绝大多数同型号的747-200已经退役，零件供应越来越难、也越来越贵，同时维护起来也就投入越来越高、维护时间越来越长。因此，美国空军觉得修还不如买，于是在奥巴马时代启动下一代空军一号计划，打算用两架最新的波音747-8接替。

招标这事当然是要“公平公正公开”。这世界上只有空客和波音两家靠谱的大型民用客机制造商，但是很明显，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空客就算投标也是个“陪标”的。因此美国空军的招标发给空客后，后者干脆懒得投标，最终只有波音一家提交了方案。那么，下一代“空军一号”似乎也就顺理成章花落波音。

原来订单预计2024年交付，但这不代表事儿就板上钉钉了。特朗普上台后，力推“压缩政府采购资金”，除了砍F-35和航母的价外，还曾表示要大幅减少新“空军一号”专机的采购成本。他在推特上发文表示：“波音公司为新总统造了一架新的747‘空军一号’，但价钱太高了，超过40亿美元。订单取消！”特朗普还语出惊人地表示：“波音有点讹人了。我们希望波音赚钱，但不想让它赚这么多。”

新的总统专机可以飞得更远（多1200海里），面积更大，承载人员更多（从452上升到700人），但这40亿美元究竟值不值，各人就有各人的看法了。特朗普在大选时就批评过这项投资，但据说波音也很委屈。一方面，价格实在不是波音能定的，据称该公司在目前这两架VC-25上赔本高达6亿美元，属于“赔本赚吆喝”，因为给美国总统提供专机有很强的广告意义。另一方面“私人定制”肯定也很贵，尤其是“裸机”747-8才3.8亿美元，改装什么也不是波音自己能说了算的。美国总审计署估计实际投资将达32亿美元以上，这比特朗普说的40亿美元要少，但也少不了多少了。

因此，目前据称一个方案是，特朗普政府将用原定出售俄罗斯私营航空公司的波音-747-8飞机改装新的“空军一号”。两架“二手”飞机当然可以降低不少成本，但这可能给特朗普“通俄门”又增添新炮弹，第四代”空军一号“似乎前途仍不明朗。

另外，“海军陆战队一号”也面临着更新的问题。当前这支机队是1975年前后基于SH-3D“海王”直升机组建的，算下来只比奥巴马年轻14岁。美军已在1990年代退役了最后一架“海王”直升机，这样和“空军一号”一样，也存在零件供应问题。上一次换掉“海军陆战队一号”的动议是2009年，但由于工程不断膨胀造成的重量和成本增加而计划取消——虽然已经支出了30亿美元。现在新的“海军陆战队一号”是基于西科斯基S-92改的VH-92A，原定于今年首飞、2020年服役，就不知道特朗普是否打算也干掉这架飞机了。

至于”陆军一号“，按照惯例一任总统换一台车，奥巴马那台按要求要销毁。所以刚刚驶过北京街头的这台，是提供给特朗普的“私人定制”专车。该车5.5米长，8吨重，加装20厘米厚钢板的车门，能抵御路边炸弹，能扛住火箭筒直射。奥巴马时期，“陆军一号”每辆造价100万美元。轮到特朗普，新车造价为150万美元。贵是贵了，但和前面两个“一号”动辄以亿计算，已经很便宜了。

说完了美国人的财大气粗，顺便说一句中国领导人专机。据公开报道，实际上现在我国领导人出访时乘坐的“专机”都是向国航临时租借的，但飞机并不是专门用于专机服务，因此是没有专机的。与美国总统的专机专用相比，我国做法显然更经济实惠。保养维护一架大型客机的成本相当高，即便不飞行，每天的养护费用也可达数万元。外交部前礼宾司代司长鲁培新解释道：“这样做有两个考虑，一是不浪费，不搞特殊化；二是增加飞机使用率，同时也保障了飞行安全。因为飞机有上百万个零件，老不飞的话就不行。”

现在C919正在进行第四次试飞，随着我国有制造大飞机的能力，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基于国产机型的专机呢？

交汇点记者 陈月飞

编辑: 陈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