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自三体的智子,在这地球5000年,不舍离开。 冬,寒风起。白茫茫天地间,男子且歌且行: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读取他的大脑信息,却学不会这样缠绵悲情的吟唱:这3000多年前的人类,为什么能让春日的杨柳、冬季的雨雪,都变成对妻子的思念?我沉迷于这些先民的歌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或悲或欢或离或合,皆成诗篇,皆是乐章。
梵蒂冈,西斯廷教堂,我已经悄悄陪伴这个叫米开朗基罗的年轻人4年多。我喜欢看他画画,先在所有的穹顶上打出草稿,一个一个的人物,骨架慢慢坚硬,然后,着上最艳丽的颜色,变成鲜活的生命。这个年轻人从不说话,他孤独的一个人干着所有的事,却又好像心里住着所有他笔下的人物,用画笔和他们对话。他站在脚手架上,高高仰起头,颜料滴在皮肤、衣服上,晕开,成丰富的画。我很疑惑我的痴迷,在我的星球,大家直接读取其他生命信息,何须再用如此复杂的方式去表达?可是,我好喜欢那幅《创世界》啊,上帝和亚当的指尖,何时触及?我盯着注视了以后的好多好多个世纪。
元,大都。热闹的戏楼,纷闹的人群,他们有的刚刚结束一天的营生,有的风尘仆仆赶集归来,大家都在谈论那个叫关汉卿的人,等待他的好戏。终于,我已经驻守看了三天的《窦娥冤》开场!“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多么畅快淋漓!这些年,我听多了唐宋诗词,精绝美妙,也能吟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却终究不如这个叫关汉卿的人,说话大胆痛快。诗词是文人之话,杂剧是市井语言,他们太有趣了,一根棍子也能变成船桨,一条羽毛也能发出千里马的嘶叫。
维也纳,一间脏乱无比的房间。这个又矮又老的男人刚刚趴在他的钢琴上睡去,他叫贝多芬。我不喜欢他的生活,但是我对他的音乐着魔。我能读懂他的脑信息,却无法复制他流淌出来的动人琴声。他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他爱的女人又一次拒绝了他,这在我的星球,都不叫事,我们拥有强大的科技,没有耳朵一样获取信息,没有人爱一样获得虚拟抚慰。但是我们是不是也因此丢失了音乐的灵魂?我喜欢听他弹琴,《致爱丽丝》里那个柔情似水的他,没有了平日的暴躁;第三交响曲《英雄》里那个激情昂扬的他,是他渴望的形象;《命运》里那个不安不甘的他,每一次都深深击中我。
初夏,南京。一个叫豆豆的小男孩爬上小床,哈利波特的魔法棒、《龙与猫之国》的卡片、奥特曼小人、手动小电筒......熄灯,拉上蚊帐,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他和他的这些小伙伴们说话,用连我这高等智能都听不懂的语言。但,我喜欢看这些孩子们,他们的世界听得见花开、鸟鸣、水流、雨落,他们会和所有这些自然的生命对话,甚至,他们的身边还有连我都看不见的其他星球的小精灵,和他们一起玩耍。聪明的大人,还有我这样的高等智能,却常常只追求看得见的目标,丧失了所有的想象,错过了丰富的声音。
我,喜欢这颗地球,我在这里5000年,破译了它的信息,它的密码,却破译不了它表达的美,它传达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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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高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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